当直播信号中断时，我们依然在场

屏幕骤然黑下，“辽宁男篮直播”的字样卡在缓冲圈里。客厅里十几双眼睛盯着电视，叹息声此起彼伏。总决赛第四节，比分胶着，网络却选择了此刻罢工。

有人开始刷新页面，有人检查路由器。老张却站起身，走到窗边点了支烟。“九八年，”他忽然开口，“我在沈阳体育馆外站了一宿。”烟雾缭绕中，他描述起那个没有直播的年代：上千人围在体育馆外的广场上，守着几个喇叭。每当里面传出欢呼，外面就爆发出更大的声浪——他们看不见比赛，却在用呐喊参与比赛。

“现在信号好了，”老张弹了弹烟灰，“但有些东西反而远了。”

这句话让房间安静下来。我们拥有高清直播、多机位回放、实时数据统计，却再难体会那种纯粹的、近乎信仰的等待。当技术将一切变得触手可及，参与感反而在便捷中稀释。

网络突然恢复。辽宁男篮直播画面重新亮起，球员正围成一圈，肩搭着肩。最后两分钟，胜负未分。但此刻输赢似乎不再重要——我们刚刚在信号中断的十分钟里，找回了体育最原始的模样：那不是屏幕里的图像，而是一群人共同呼吸的节奏，是即使看不见依然相信的执着，是在任何时代都不会中断的、关于热爱与陪伴的直播。

比赛继续。我们坐回沙发，却坐得更近了。